萧恒霆面不改色：“你可以说你没错，但你最好也不要在京城随意走动。”
妇人哭得更惨了：“恒霆，我只是想见见景城。”
“你没有资格。”萧恒霆努力让自己狠下心，“你在京城的这些日子，我会让人紧盯你的一举一动，直到你重新回到国外。”
“恒霆……”
妇人还在哭喊，萧恒霆却已经往外走。
纪明月紧抿着唇，快步跟了出去。
回到车上，萧恒霆才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，重重喘了口气。
“你现在知道了，她是景城的生母，许乐荷。”
纪明月小心翼翼问：“她是被萧爷爷送去国外的？为什么不让她回来？”
只要许乐荷的身份没有被承认，就算她要说自己是萧景城的生母，应该也能被当做谣言处置。
“因为许乐荷对萧家来说，不止是景城的生母那么简单。”
萧恒霆眼中浮现一抹痛色：“我母亲当年似乎就是被她害死的。”
纪明月一惊：“你不恨她？”
她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往事，可萧恒霆看许乐荷的神情，完全让她想不到，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。
“连你也觉得，我该恨她。”
萧恒霆自嘲轻笑一声：“我父亲，我舅舅，甚至是恒凛，都恨她恨得要死。”
“但我却恨不起来。”
纪明月沉默盯着他，他这样说，大概也有他的理由吧？
萧恒霆说：“她是坏，想要我母亲的命，但没有人知道，我母亲早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萧家几十年前的事情，纪明月是一件都不知情。
听萧恒霆提起，她只觉得这是陌生人的事。
“萧爷爷不知道吗？”
萧奶奶的想法，作为丈夫的萧爷爷难道不应该最清楚吗？
“他知道，但他不相信，他不相信我母亲那样强势的人会一心求死。”
“所以我烧掉了我母亲的日记，让那个谁都不认可的，脆弱的母亲一同死在我的心里。”
纪明月不解，既然萧恒霆完全有能力控制许乐荷，又恨她造成了萧奶奶的死亡。
为什么他还会这么纠结。
他在来之前，那副沉重的样子，甚至还需要她陪同。
“她既让我母亲解脱，却又真的害死了我母亲。”
“我应该恨，这才是对的。”
他的纠结让他看起来不再严肃，这一刻，他不再是萧部长。
而是一个普通人。
纪明月逐渐明白，其实萧恒霆根本不恨许乐荷，但这样的情绪，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。
只能在她面前透露出这一点点。
毕竟只有她，是唯一一个靠近内情，却不会对他道德绑架的人。
萧恒霆独自消化着情绪，纪明月却在想，如果萧景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一个人，他该怎么办？
萧恒霆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，突然叮嘱她：“这件事，别告诉景城。”
纪明月点头，心情复杂。
“今天谢谢你，如果不是你，我或许没勇气去见她。”
萧恒霆直接让她提前下班，将她送回了家。
纪明月回到家不久，萧景城给她发消息，问她晚上想吃什么。
纪明月脑袋一抽，回了句：【你。】
萧景城：【那我马上回家。】
话是这么说，萧景城回来时，还是带回了她爱吃的菜。
他不会做，就从外面打包。
两人吃过饭，萧景城负责收拾。
锻炼了一段时间，他的收拾水平也逐渐上升。
饭后，纪明月热情得让萧景城觉得反常。
他翻身，将两人位置换了个方向。
拉着不在状态的纪明月，他眉心紧拧：“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