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，周立谦的心猛地提起。
哑然看着江美娟拧着眉走过来，压迫随之逼近。
政委助手起身横在两人中间：“江营长，有事儿好好说，别上纲上线。”
说着，故意把江美娟拉到一边。
本着拧拆十座庙，不毁一桩婚的好心，悄声说：“好好哄哄周老师，趁早收回决定，还来得及。”
政委助手拍了拍江美娟的肩，很快走了。
办公室里，只剩下江美娟和周立谦。
江美娟脸色倏地阴沉：“周立谦，你果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，前脚答应我要道歉，现在就跑来和政委告状！”
“我说呢，你装得那么通情达理，就为了骗我签字是吧！”
换作从前，周立谦现在已经慌着向她解释了。
他抬眸，从包里抽出一封信件：“这是我给何柏良的道歉信，想跟政委申请上报公开，这样显得更有诚意，刚说你就来了。”
错愕从江美娟眼里一闪而过。
不等她再开口，周立谦温声问道：“这信你可以帮我转交吗？”
江美娟没接，一副为难的模样。
“算了，还是我亲手去交吧。”周立谦把信收回包里。
他绕过她往外走，语气毫无波澜：“我还要上课，先走了。”
“你放心，应下来的事我一定做到。”
绝不会拖泥带水！
等时间一到，他就离开。
学校下午的课早早结束，周立谦准备去通信部找何柏良，却被门卫叫住。
“周老师，你家里给你来信了。”
周立谦愣了下，赶忙接过。
上辈子，周父周母不满他为了和江美娟结婚选择离开自己的家乡随军，跟他断了联系，闹得很僵。
双方之间没有通过信，他更是两年没回家探望。
拆开信，满纸的妥协言辞让周立谦红了眼角。
【立谦，常市今年下了雪，南湖公园你最喜欢的梅花开了，带江美娟回来赏梅可好？盼归。】
周立谦心里的愧疚达到极点。
信件按在胸口，心口涌上一阵涩意。
他心想，爸妈，再给我两周，两周后我就回来，再也不离开你们。
夜色悄然。
江美娟回来时，周立谦刚将客房的床铺好。
身影未近，熟悉的栀子花香先钻进周立谦鼻腔。
“今天是我的排卵期，我先去洗澡，你上床等我。”
撂下一句不轻不淡的话，江美娟折身去了浴室。
江美娟是计划型行动派，哪怕生孩子也做好严格计划，当任务一样执行。
从前他没觉得不妥，无条件配合。
可做那种事没有爱，跟交易有什么区别？
卧室里，江美娟没在床上找到周立谦的人影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发现他的被子也不见了。
江美娟推开客房的门，发现周立谦已经在单人床上睡下。
“你怎么睡这儿？”
周立谦背对着她，继续酝酿睡意：“从今晚开始，我们分房睡。”
他要提前享受一个人睡的状态。
江美娟眸子一凝，声音陡然变冷：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跟我冷战吗？”
“我让你道歉是为了你好，再说是你自己答应的……”
周立谦缓缓睁开眼睛，墙上两人的结婚照映进视线。
看着照片里江美娟不展笑颜的冷脸，眸中的暖光渐渐褪色。
周立谦辗转翻身，打断了江美娟：“我没闹。”
“和你睡觉，不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