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立谦辣红了眼睛，轻轻放下酒杯。
“我还要回去备课，有柏良在，我就放心回去了。”
“立谦，外面还在下雪。”江美娟冲他走到门口的背影喊。
周立谦没回头：“放心，有伞。”
房门缓缓关上，何柏良担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周立谦耳朵。
“美娟，立谦一定又误会我们了。”
“早知道我不来了。”
“他就这脾气，别管他，我们吃我们的。”
周立谦缩了缩脖子，加快脚步往外走，雪越来越大了，他要赶紧回家。
刚进大院却被隔壁邻居张大嫂拉住：“立谦，小酒他爸出任务了，我大字不识的看不懂他作业，你能帮我辅导辅导吗？”
周立谦看了眼将黑的天色，笑着应下。
“好。”
这会儿国营商店已经关门，来不及去买特产。
等从张大嫂家出来，已经晚上九点。
走到自家门口，有笑声传出。
轻推开门，江美娟和何柏良目光齐齐投了过来。
江美娟眉头一蹙：“不是说忙着备课吗？怎么回的比我们还晚？”
到了嘴边的解释，周立谦轻咽了下去。
何柏良站起身：“立谦，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，美娟不放心我回宿舍，让我来借住一晚上。”
“你可千万别误会。”
周立谦扯了扯嘴角：“不会。”
说完，他径自进了客房。
江美娟噎了下，看着他走进客房。
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打开门，是隔壁邻居张大嫂：“美娟，这是我刚煮的溏心蛋，刚刚立谦给小酒辅导了好久功课，辛苦他了，你让他趁热吃了。”
江美娟愕然一愣，僵硬接过。
半晌后，江美娟敲响周立谦的客房门。
“立谦，张嫂子给你送的溏心蛋，起来吃吧。”
周立谦闭着眼，捂着下身蜷紧身子没出声。
女人在门口踌躇了几秒，最终转身走了。
蜷缩到半夜，周立谦受不了了。
下身不知道为什么，忽然疼得厉害，痛感越来越强烈。
他艰难地爬起床躬着身子走出房门，客厅里的灯似有所感亮起。
江美娟扶着裹成粽子样的何柏良从书房走了出来。
“柏良发烧了，我送他去军医院，你在家待着。”
家门大敞，吉普车很快发动。
周立谦撑着门框的手失了力气，软倒在地，双腿间流出的鲜血渗透了白色里裤……
第二天，周立谦从急诊室转进普通病房。
却在走廊碰见了江美娟和坐轮椅的何柏良。
“立谦，你怎么会来医院？”
“柏良是真的高烧，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跑来这闹腾？”江美娟一脸不忿。
何柏良扯她胳膊：“美娟，你别这样，都是我不好，你别这样说立谦。”
江美娟却伸手要扯周立谦走。
剧烈的拉扯，正好激到周立谦痛处，一哆嗦额头上冒出了冷汗。
张大嫂拎着鸡汤冲过来，紧张甩开了江美娟的手。
“小周老师，你还痛不痛？”
她心疼拍了拍周立谦的肩膀，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：“没事的，以后会好的……”
被莫名推开的江美娟脚步一顿，目光落在周立谦的病号服上。
“会好什么？他是发烧生病了吗？”
张大嫂直起身，杏眼一横，冲江美娟吼道：“发什么烧，他是……！你男人……以后生不了孩子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