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明月越来越淡的笑容，以前每天几个电话到现在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。
她没有其他爱好，就是专爱美食。
那时他为了她潜心厨艺将她喂的气色红润，可视频里的她明明骨瘦如柴。
医务室里忘了她的外卖，寿宴上对她的冷漠和讥讽，甚至眼睁睁看她被辱骂。
这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式回放，他崩溃地捂住了脸，指关节捏的发白。
他到底为什么变了呢？
是因为领导对她越来越多的夸赞？
还是她拿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正机长一职，让自己沦为了陪衬？
他默默地想着，在心里不断唾弃自己。
好半晌后，昏暗的房间中，传来一声声闷响，男人不断地用手狠狠砸着墙壁。
一下又一下，像铁锤敲击在心底。
他想忏悔，他想认错。
可乔明月不在了。
片刻后，房间里传来一阵隐忍的哭嚎声，和着窗外的寒风，没入黑夜。
这一切，乔明月根本还不知晓，她跟随秦队到了转脚地之后，便驾驶小型飞机，去往最终的目地的。
一路上，秦队见她神色淡然，虽然面色苍白虚弱了些，但好歹精神头还不错。
便笑着打趣：「怎么，这是把心事全了了？」
「上次和你打电话，听你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我还想着你都经历过生死，有什么过不起的坎。」
乔明月点点头，笑了笑：「秦队你说的对，以前是我想岔了。」
秦队是乔明月和裴言酌在训练基地时的教官，当初乔明月一毕业，他就看中了这个好苗子，觉得这姑娘心性坚毅，为人又低调。
不但身体素质各项达标，对数据还十分敏感，简直就是天生的飞行员。
当时他通过关系，将人带去了防空之心过了两年，架不住人家结婚去了京航做机长。
本来他还愁，防控中心的试飞员不够。
这下好了，乔明月一个顶三，有她就行了。
天色近黑，他们才到了防控中心，这里坐落在北方的一个小镇，刚下飞机，凛冽的北风像刀子一样，刮得人脸上生疼。
可乔明月丝毫不怕，甚至隐隐觉得有些亲切，恍惚间她禁不住想，如果当初她没有去京航，结果会怎么样。
可是，事实没有如果。
发生了就是发生了，不能一键重来，也不能回头。
晚饭时，秦队给她的呼叫器发了一条消息：「今晚好好睡，明天我们开会。」ⓝⓜⓩⓛ
乔明月应了一声，晚饭洗漱后，想着接下来的日子，她欣然如梦。
裴言酌被京航免职后，整日躲在家里酗酒，醒了就喝酒，饿了就外卖。
昼夜不分，短短几日，好好一个人面色青紫，骨瘦如柴。
乔诗雅找过来时，看到他这个样子，吓了一大跳。
下一秒，房间传来的浓郁酒臭味，让她嫌弃地捂住了鼻子：「姐夫，你别喝了，咱们说说话。」
可裴言酌根本不理她，还是一杯接着一杯，白酒像水似的往嘴里灌。
气的乔诗雅面色通红，直直一脚，踹飞了酒杯。
裴言酌像是突然被惊醒似的，看到她，立即蹙起了眉，指着门口道：
「你出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