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。”程锦旻下意识反驳：“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。”
他反复翻看两张证件，仍然不敢相信：“你伪造的吧。”
柳清柠没有和他争论，程锦旻看着右下角民政局的章，心里其实明白，这是真的。
过了很久，程锦旻才接受这个事实，他重新开口：“找个日子，我们把婚离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这下轮到了柳清柠反驳。
她秀眉紧促，眸子被一层薄雾覆盖。
程锦旻被她这幅倔样气笑：“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可是苏越泽，他那点心每天跟不要钱似的往医院送，但你私底下却跟我结了婚，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吗？”
他眼神凛冽：“你这么做，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什么？”
“我和苏越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柳清柠蹙眉。
程锦旻轻呵了一声：“什么叫我想象？全医院上下，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。”
他顿了顿，深呼吸一口气，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：“这都不是最重要的，你自己心里也清楚，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。”
一想到父亲，程锦旻就无法再面对柳清柠。
他不再看她，转身向卧室走去。
从浴室出来，柳清柠已经离开。
结婚证也被她一并带走，程锦旻神色复杂。
那之后，过了几天，程锦旻就在医院见到了苏越泽。
这日，他刚从手术室出来，推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苏越泽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。
程锦旻有一瞬间的怔愣，心想他应该是来找柳清柠的。
两人对视间，程锦旻好心提醒：“你走错了，这是我的办公室。”
苏越泽眸色未动，程锦旻刹那间仿佛看到了柳清柠的影子。
他听到苏越泽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们聊聊。”
程锦旻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戒备，他想苏越泽和他母亲一样，应该是来找他麻烦的。
但很快，他就觉得自己预判错了。
因为来人浑身没有丝毫敌意。
程锦旻仍有些警惕，他倒了两杯水，将其中一杯放在苏越泽面前，自己在椅子上落座，背脊挺得笔直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苏越泽端起眼前的水杯，轻啜了一口，神情温和，不慌不忙道：“我知道你跟柳清柠结婚的事情。”
程锦旻心下震惊，表面仍然不动声色。
他现在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男人，自己未婚妻和别人结了婚，神色还能如此从容，不知道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压根不在乎。
苏越泽接下来的话给了他答案：“我和柳清柠之间，仅仅只是有世交的朋友而已，家里长辈非要撮合我们两个，你不用在意。”
程锦旻狐疑地看着他：“既然没有感情，那医院每天的点心是怎么回事。”
苏越泽无奈地笑了笑：“那都是我母亲安排的。”
他看程锦旻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，随即放下水杯：“柳清柠说你根本不听她说话，非要我跑一趟过来解释，现在话也说清楚了，公司还有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程锦旻坐在原地，看着苏越泽离开的背影，有些出神。
微信提示音响起，他拿起手机，看到医院工作群内柳清柠发了一条信息。
【@所有人各位同事，我和程锦旻已经领证，到时候办酒席请大家来喝酒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