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还活着……
失望刚冒出头，他就听见一道熟悉又带着冷意的嘲讽声音：“醒了？”
他偏过头，就见韩初雪坐在床边沙发上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顾屹臣，你是瞎了吗？过马路都不会看车？”
说着，她不自觉僵了瞬，而后冷下脸。
“你要是想死，就躲到一边去死，别连累到别人。”
顾屹臣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，语气麻木。
“那你就不该救我，反正，我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韩初雪皱起眉，神情阴沉：“你以为自己想死就能死？你的罪还没赎完。”
顾屹臣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波澜，却在听到这话时，愤恨一齐涌了上来。
他扭过头瞪着她：“赎罪？我奶奶的命都赔给他了，还不够吗？！”
韩初雪神情淡淡地说：“泽安的身体出了问题，需要你换一颗肾给他。”
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，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顾屹臣死死攥住身侧的床单，情绪激动到呼吸都发紧。
“韩初雪，谢泽安是装的！他根本没病！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！”
韩初雪定定看着他，忽然挑了挑眉，仿佛在看什么笑话。
“哥、哥，他跟你不一样，你都这副样子了，已经不适合再争风吃醋了。”
顾屹臣脑袋空白了瞬，更加愤怒。
她竟然觉得自己不愿意给谢泽安换肾，是因为在吃醋？！
他还没开口，就听韩初雪又带着残忍的笑意说。
“顾念桐把你那天拍的影片传给我了，你说，我该怎么处理？”
顾屹臣身体一僵，早已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了，就不必再被韩初雪摆布。
可现在……
熟悉的系统音在脑海中再次响起：【宿主抹杀进度99%。】
顾屹臣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，眼里仅剩的一丝光亮彻底熄灭。
他麻木地点了头：“好，我给。”
“真懂事。”韩初雪满意地笑了，起身正要出门。
却听身后顾屹臣喃喃道：“韩初雪，我真的后悔了……”
韩初雪脚步一顿，面色陡然一冷。
她回过头，咬着牙说：“你的后悔和你的命一样廉价！”
顾屹臣闭上眼，心里只剩死寂。
当天下午，顾屹臣就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一边推入麻药时，他听见护士疑问。
“病人的情况不足以做肾移植手术，这样不会出事吗……”
医生声音冷静，毫无起伏：“韩总交代过，出了事她负责，你别多嘴。”
顾屹臣心里只觉得讽刺。
或许这手术台，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了。
意识很快模糊……
再次韩醒，顾屹臣又回到了病房。
麻醉药效过去，腰侧传来的剧痛不断刺激着顾屹臣的神经。
他轻轻掀开衣服，就看到了那道狰狞的伤疤。
真是可悲，死前连具完整的身体都留不下……
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，不懂为什么抹杀进度都已经99%了，自己还没有死掉。
他真的，坚持不住了……
病房门被人推开，谢泽安操纵轮椅进来。
一锁好门，他就从轮椅上站起，走到顾屹臣的床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顾屹臣，你的肾真被割了？这里，一定很疼吧？”
他的手按上顾屹臣的伤口，狠狠拧了下去。
刚缝合的伤口立刻崩开，鲜血瞬间浸透病服。
“唔！”撕裂的痛让顾屹臣脸上血色瞬间褪尽。
他满头是冷汗，却死死咬住唇，不让自己喊出声。
谢泽安看着顾屹臣惨白的面容，心里一阵畅快。
“可我不需要肾啊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，你的腰子空了，我家狗的胃却填满了，它可喜欢呢！”
顾屹臣心里没有丝毫意外，可听到这话，仇恨和绝望却瞬间蹿了上来。
他闭上眼，呼吸都带着痉挛。
那边谢泽安还在说：“你都割了肾，怎么初雪姐和念桐姐都不来看你啊？”
“你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里多无聊啊，还好有我，我陪你看电视。”
谢泽安笑嘻嘻地说着，打开了电视。
一片混乱中，充满恐惧的熟悉声音从电视里传出。
“你们不能这样对我！滚开！别碰我！”
顾屹臣像是被锤子猛地砸了一下，他立刻睁开眼看向屏幕。
电视里的画面霎时令他全身血液倒流，难以呼吸。
他出狱那天，被一群老女人凌辱的大尺度影片，赫然出现在电视新闻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