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救我……”
微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。
正准备离开的苏凝月猛地一个激灵。
这地方竟还有活人？
“救救我……”
她循声探去，只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藏在宽大的袍子之下瑟瑟发抖。
她实在太瘦了，躲在袍子下面苏凝月乍一看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。
苏凝月碰了碰她：“你还能站起来吗？”
女人却突然像受到极大的惊吓一样跑开，换了个地方蹲着，双手抱住头：“别打我……别打我。”
苏凝月的手僵在空中，愣愣的看着角落里瘦弱女人。
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连声音都抖的不成样子：“锦瑶？”
楚锦瑶缩在角落颤了颤，僵硬地转过头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空洞呆滞，像极了一具提线木偶。
曾经粉嫩娇艳的脸上竟连半点昔日的风采都见不着。
松垮的皮肉挂在身上就连骨头的形状都一清二楚。
苏凝月心头一惊，短短几月不见，昔日的上京第一才女竟落魄成了这副模样。
一股无名怒火上涌，她暂时按压下性子，哄着楚锦瑶去了最近的宫殿，宣太医的功夫她又找到顾知衍的身体狠狠踹了几脚出气。
“真是半点人性都无，把锦瑶害成这副模样就这样死了，未免太便宜你了。”
“萧危，丢去乱葬岗，不许任何人收尸！”
苏凝月吩咐完之后，楚锦瑶那边也恰好传来消息。
“禀娘娘，这位小姐受惊过度又鲜少进食，身心皆惧之下才会出现这等离魂之状，只需静心调理，多和她聊从前的事便有机会恢复。”
“不过小姐怎么也不肯放手身上那把钝刀，娘娘靠近时还请小心些。”
苏凝月颔首，伸手让他退下，自己迈步走过去，在床边坐下。
楚锦瑶呆坐在床上，虽已换上华服，可她整个人却在华服的映衬更显面黄肌瘦，骨瘦如柴。
苏凝月看着这样的楚锦瑶，心口一抽一抽的疼。
她伸手抚上楚锦瑶的手，可临近时又不忍地收了回来。
楚锦瑶实在太瘦太脆弱，瘦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，脆弱到似乎一碰就能散架。
“对不起锦瑶，我不知道顾知衍竟然这么畜生，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，他怎么狠得下心下这样的狠手。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但楚锦瑶除了在她说到顾知衍的名字时有点反应，其他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眨。
在她再一次提及顾知衍时，楚锦瑶眼珠微微转了转，静静地看她一眼又转回头愣愣地盯着前方。
苏凝月终于反应过来，楚锦瑶似乎只对印象深刻的名字有反应，她试探问道。
“锦瑶，你还记得我吗？我是苏凝月，是你的凝月啊。”
楚锦瑶终于又有了动静。
她抬起手，木头似的眼睛转了一圈：“苏凝月……”
还不等苏凝月应下，楚锦瑶突然面目扭曲，露出凶神恶煞的眼神。
手中的钝刀在瞬间没入苏凝月腹部，鲜血顺着禁步滚落。
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楚锦瑶，看着楚锦瑶从两片薄唇中吐出熟悉的字眼。
“苏凝月，妖妃，该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