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氏总裁办的玻璃门上映出李助理沉着告知的脸庞。
听完条件内容，程谦心中诧异，面上却不露分毫。
他将李助理递过来的合同沉静翻开，一一过目，最终确认，姜氏是实实在在地让出了这五个亿的项目。
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，看来姜心遥的情况确实不太好。
程谦将所有的想法掩于眸底深处，唇角莞尔勾了一抹笑，他落下签名，起身朝李助理伸手：“那么，转告姜董，合作愉快！”
最终，程谦跟李助理约定好去往姜心遥住处的时间，是当天晚上七点。
他从霍氏下班时，李助理会来接他。
因此处理完工作后，程谦抽空找林溪西，让她不必过来接他。
林溪西看似大大咧咧，但在细节上十分敏锐，在她的追问之下，程谦实话告知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若不是听筒没有传来忙音，程谦几乎要以为已经被挂了电话。
良久过后，林溪西沉声告知：“别忘了你之前说的话。”
“放心，这只是一笔交易，我有分寸。”程谦给了她肯定的答复。
林溪西不置与否，只轻哼：“你最好是有分寸。”
听着她的话，程谦轻笑一声，转而难得起了好奇心追问：“不过林溪西，身为姜心遥的好闺蜜，你怎么对她如今的情况一点儿都不紧张？”
以程谦对姜心遥的了解，她基本上是很少会跟世家小姐聚在一起的。
而上次包厢那种情况，她不仅出席了，还甘愿为林溪西的求婚当一回工具人，仅仅是这个程度，已经足够彰显林溪西身为朋友在姜心遥心目中的分量了。
反观林溪西，回国后这段时间，似乎就显得有些漠然了。
“看来程先生对你的前妻还是有点偏心啊，她帮忙拿个戒指就是真心，我对她不闻不问就是冷漠，啧啧，果然新欢还是敌不过旧爱，伤心了！”
林溪西却并不正面回答他，恢复成那副不着调的模样，夸张作叹。
每当她是这种态度时，程谦就知道，她不愿多说，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问，他转而轻笑打趣：“旧爱能送五个亿的项目给我，不知道林小姐这位新欢能送我什么呢？”
林溪西被他一噎，而后叹息接话：“送你去旧爱那里收五个亿。”
程谦被逗得笑出声来。
随后两人开了几句玩笑话便没再多聊。
只是在挂断电话前，林溪西还是认真嘱咐了一句：“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记得联系我，别强撑。”
“好。”
程谦并未跟她客气，回国后他跟林溪西就是最信任的伙伴。
当天晚上。
程谦走出霍氏大楼时，李助理已经如约在楼下等着了。
在车上，李助理向他递来一份资料。
“霍少爷，这是我个人整理的一些我们姜总跟前先生的资料，您可以先看看。”
程谦仅仅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，“不用了。”
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。
见李助理愣了一瞬，程谦莞尔解释：“程谦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，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。”
李助理没再多说，明白过来。
难怪他总觉得霍少爷对姜总抱有莫名的敌意，看来他是在为前先生抱不平。
一路再无言。
程谦安然坐着，将目光落在车窗外，然而越看，他越觉得熟悉。
这条路……
不正是当初他和姜心遥的婚房吗？
姜心遥竟然还一直住在那里？
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但既来之则安之，程谦的情绪并不会因此而有太大的波动。
到了目的地。
程谦在李助理的带领下来到门口。
不等李助理主动开门，大门从里骤然打开，一道熟悉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那楚楚可怜的姿态，永恒不变的一身白。
正是多年未见的程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