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屏幕中的翅膀，季明夏不可置信。
她连忙点进私信。
几许冬夏：【你什么时候做的任务？】
斩夜：【我没做，这个副本有个bug，用玄凤琉璃盏可以直接卡出来。】
玄凤琉璃盏，就是她们打情缘大赛时的冠军奖励其中之一，也是程妄唯一要的东西。
没想到，竟是用来送她礼物。
几许冬夏：【可那是个天级道具，你拿来做任务不是浪费吗？】
还只换来了这样一个根本没有属性加成的翅膀，甚至还是送给她。
斩夜：【不浪费。】
斩夜：【只是你做了百天副本，这是你应得的。】
看着这句话，原本已经压抑的情绪又一次翻涌。
季明夏忍不住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：“程妄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这一次，对面却很久没回答。
清浅的呼吸从听筒中传来，季明夏固执地握着手机听。
直到过了很久很久，才听见一句：“没关系，重新认识也来得及。”
程妄的声音很小，语气带着失落，季明夏没有听清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程妄轻咳一声。
“一起下副本吗？”
季明夏抿了抿唇，点了头：“好。”
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一路过关斩将，将所有SSS级的双人副本记录刷新了一遍。
却不知，这一切都被裴越年看在眼里。
窗外夜色渐浓，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。
“裴总，下午您推掉的会议概要都在这里，还有明天的行程需要调整吗？”
裴越年没回答，只伸出手，修长的指节轻敲桌面。
“文件放下，明天行程推了，你休假一天。”
助理一愣，却想不明白。
裴越年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，甚至连带着自己都已经快一年没休假。
如果不是看在高得离谱的薪资上，他早就辞职了。
可今天，裴越年居然破天荒的说，让他休假！
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看。
想着，助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平静：“好的。”
说完，生怕裴越年返回，一溜烟离开了。
季明夏的账号一直开着允许观战，裴越年就这样，从下午看到了晚上。
看着屏幕中两道身影配合得无比默契，心底像是被揪住般疼起来。
看着‘几许冬夏’身旁那道黑色的身影，头顶‘斩夜’两个词有些刺眼。
明明就在不久前，在她身旁的人还是自己。
应该是自己……
裴越年闭了闭眼，蓦地叹了口气。
不久前，看着自己和‘落落无眠’一起成双入对，季明夏应该也是如此。
或者比起现在的他而言，那时的季明夏应该难受百倍。
毕竟，那时的季明夏什么都没做错，却被他丢在原地。
可他如今，却只是咎由自取。
电脑屏幕变成灰色，系统弹出提示。
【您观战的玩家已下线。】
裴越年没管，任由惨白的光照在眼前。
窗外的车水马龙渐渐停息，整个办公室被参杂着绝望的寂静吞席。
电话铃声响起，在寂静的夜色中穿透回音。
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——裴万川
他那早就没了半点父子情分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