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做了什么？
他竟然，为了这样一个女人，让柠柠受了那么重的伤害。
拿柠柠练手就算了，竟然还想让柠柠生一个孩子给白静烟。
她明明也是个娇滴滴怕疼的小姑娘，却在他提出生孩子的时候用一脸憧憬的模样点头同意。
那时候她是想和自己有个家，是幸福的吧？
季向晨手指止不住的颤抖，根本不敢想象，她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有多绝望。
他狠狠的捶着面前的墙面，试图靠着疼痛把自己从这股窒息感中拉出来。
这时，那个以往一响起就让他欢愉的专属铃声忽然响了。
季向晨黑着脸接通。
白静烟哽咽中又带着欣喜的委屈声立刻响起，“向晨，你终于接我电话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，那些人都用什么眼光盯着我，我好害怕，你......”
“白静烟，我要见你。”不等她说完，季向晨冷声说出一个地址。
惊喜中的白静烟连忙点头答应，丝毫没注意到季向晨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生硬。
两人约在了以往常去的酒吧，季向晨的那帮兄弟也被拉来凑热闹。
酒过三巡，有人小声提议。
“晨哥，白静烟那件事，我觉得有点蹊跷，你要不要找人去查一查？”
季向晨赤着眸子看了那人一眼，捏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。
几人都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好，纷纷吓的不敢多言，生怕哪一句踩雷了会把自己给玩死。
季向晨闷闷的连喝几杯酒，才失落开口，“你们说，我对柠柠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“我对她做的事，是不是太混蛋了？”
13
几人被他问的发懵，努力回忆着两人相处时的状态。
两人谈好了地下恋，所以哪怕他们这些兄弟知道真相，也只把穆清柠当成一个小姑娘对待。
印象里，穆清柠始终安安静静的跟在季向晨身边，体贴入微、面面俱到，比起她的真心，季向晨很多时候像是在走形势。
与其说两人在恋爱，倒不如说穆清柠单方面在努力的追逐自己的太阳。
“晨哥。”躲在末尾的一个兄弟忽然小心翼翼开口，“我活这么大，从来没在一个女孩儿的眼里看过那么纯粹的爱意。”
“有一次你喝多了躺在那，穆清柠静静的盯着你的脸看，悄悄的亲你，她的眼睛里的光仿佛化成了春水，全融进了你的面容里。
兄弟我当时就想，要是有个女孩儿这么爱我，我的心窝子都能被戳碎，我都想劝你和她好好在一起了，可你心有所属，兄弟得尊重你。”
“你这么说，我也想起来了，那次晨哥喝酒喝到胃出血，疼的脸色煞白，穆清柠急的团团转，逼问医生有没有特效药给你用，医生故意逗她，说给你点血喝把吐得那部分补回来就好了。
她那么大一个人竟然就信了，拿了刀就要割自己的手腕，可把我们吓坏了，如果不是我们拦的早，她就......”
还不等那人说完，就听‘砰’的一声，季向晨捏碎了酒杯。
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他也毫不在意，只是一味的想着两人说的场景，怒骂自己是混蛋。
“是我让她受委屈了，我是这天底下最大的混蛋。”
刚进门的白静烟恰好听到这句自责满满的话，原本还忐忑不安的心脏瞬间被安抚，甚至在看到季向晨那副颓败的模样时，自信的觉得人已经被她彻底拿捏了。
呵，穆清柠那贱人自以为坑了她，殊不知这样的事都没能让季向晨厌恶她，自此以后，她还能惧怕其他的黑料爆出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