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，裴司鸢的手心滚烫。
于莫庭的手腕像是要被烫出个洞来，一直贯穿到心脏。
他沉了口气，抬头冷眼扫过去，张口只有冷冰冰的两句话：“松开。”
“有些话，你生日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。”
裴司鸢不肯，手下还在施力。
“凭什么？！凭什么你说的我就得听？我没说错，你现在就是我未婚夫！”
凭什么？
于莫庭差点因为她这句话红眼。
还能凭什么。
就凭上辈子她对他的喜欢不屑一顾，把他踩进泥里，折腾他、折辱他、让他没了清白没了名誉，到头来还没了命。
他本来也曾把她当做拉他出淤泥的救星的，他以为她是他的救赎，是他生命里那道光。
可她让他明白，现实就是现实。
现实里没有救星，没有救赎，她不会朝他伸手，只会将他推入更黑的深渊。
所以这辈子，他选择放过她更是放过他自己。
“莫庭让你松开，你聋了吗？”
裴云鸢冷着脸桎梏住裴司鸢的手腕，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。
她刻意板着脸不笑的时候，眼底会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。
这大概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吧。
一时之间，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上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。
裴司鸢眸光愈来愈冷，正想开口，一旁的裴父看不下去，上前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。
“平常你胡作非为我懒得管你，可你不懂事也得看场合！”
“莫庭本来就是你姐姐的未婚夫！你之前不是还嚷着说不喜欢他？这时候你在这里给我轴什么？！”
裴司鸢被打偏了脑袋，手下动作一松。
于莫庭趁机忙把手抽了回来。
她却分外不甘，发泄一般口不择言的启唇：“合着我就是个收废品的？裴云鸢死那会儿你们没地儿塞就把他塞给我，这会儿要了，又拿回去？”
在她眼里，于莫庭甚至不堪到了这种程度。
兔子急了还会咬人，更遑论于莫庭是人。
他红着眼捡起脚边的书，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裴司鸢身上，力道之大，足足带着两辈子的怨念。
他一言不发，并非不知道骂人，只是家教使然，当着长辈的面，他骂不出口。
裴母心疼的拉住于莫庭的手替自己那个混账小女儿道歉：“莫庭啊，是伯母没把她教好，她张口就是胡话，你不用在意。”
于莫庭咽下喉间那抹情绪，沉沉的舒了口气：“抱歉伯母，待会儿我会找人来收拾东西，我先走了。”
话落，他再没多看裴司鸢一眼，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。
裴云鸢连忙跟上，走之前，看裴司鸢的眼神格外有深意。
裴司鸢额角被那本书砸出了个包，可她无心顾顾及。
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，她从来没觉得这么慌过。
她皱着眉要去追，反手却被裴父给拦下。
“你还不知悔改！”
裴司鸢被拦着，烦闷之下掏出手机就想给于莫庭发信息，直到看到那鲜红的感叹号她才发现，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全被拉黑了！
“为什么！”
眼眶有什么挡住了视线，她紧紧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，心脏生疼。
“于莫庭，你果然只是把我当替身！”
“你就……这么不喜欢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