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裴司鸢那双通红的眸子，于莫庭一颗心沉到了谷底。
趁着她醉醺醺痛苦呢喃的间隙，他发了狠使劲给了她一巴掌。
“裴司鸢你疯了！我是你姐夫！”
裴司鸢只愣了一瞬。
听到‘姐夫’两个字，她眼底不甘和怒意更浓，大手拽住他的睡衣就想扯。
于莫庭彻底慌了神。
裴司鸢喝多了，一身蛮力，他根本推不开。
裴司鸢却像是看不见他眼底的抗拒一般，如视珍宝的看着他：“别怕，我会很轻的，我保证，绝对不会让你太难受……”
“嘭！”
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闻声赶来的裴云鸢拎着后衣领扔到了地上，凌厉的拳头紧随其后。
于莫庭惊恐未定，忙趁机捂住被扯开的衣领，脸色也有些发白。
“云鸢姐……”
听到他的声音，裴云鸢眼眶一红，扔开裴司鸢心疼的把他抱住。
“吓到了？她有没有伤到你？”
于莫庭死死抓着她的手，慌乱又无助的摇头：“我还好，我没事。”
可他颤抖不止的手却将他出卖。
裴云鸢握住他的手掌，盖住他的不安，眼眶愈发红润：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……”
这一幕，却刺的裴司鸢心头生疼。
借着上头的酒精，她站起身，口无遮拦的怒吼：“凭什么你一回来就什么都是你的。”
“爸妈偏爱你，莫庭哥心里只有你，公司也是你的！我呢？我算什么？”
她喉咙哑的厉害，眼眶酸胀发红，死死盯着那张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，痛苦至极。
“你为什么，为什么不死在那场空难里？你为什么还能回来！”
话落，于莫庭眼眸狠狠一颤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她。
他知道裴司鸢顽劣，也知道从前她老和裴云鸢吵架，可他从没想过她会说这种话！
裴云鸢的手也顿住，面上血色尽褪。
裴司鸢指着裴云鸢还想说些什么，于莫庭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，起身一把扯着她，将她拉进厕所，打开花洒把冷水浇到她身上。
“清醒了吗？”
秋夜的冷水浸的人骨子都凉，裴司鸢被冷水淋了满头，眼底湿漉漉的，忽然就安静下来。
她也不说话，就那么看着于莫庭，委屈的好似一只小狗。
于莫庭却只觉得心口窝了火：“裴司鸢，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？”
“你忘了你姐从前对你有多好？你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死活不肯接管公司，只想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？你！”
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吗！
最后这句，于莫庭生生给压了下来。
她怎么可能会记得，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。
可他记得啊，一点一滴他一刻都不敢忘，那些她亲自插进他心间的刀，至今还会发疼！
裴司鸢沉默着，好半天才朝他伸手，像是想要他牵。
于莫庭咬着牙，果断躲开。
手下扑了空，裴司鸢只觉得心碎欲裂。
她落魄的收回手，委屈的看着他：“莫庭哥，我已经很努力了，我会比我姐更优秀的……”
“你别喜欢她了，你来喜欢我吧……哪怕只是把我当替身也好，你喜欢喜欢我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