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地，江牧衍从回忆里惊醒。
他的眼神还带着震惊，曾经的他……竟亲手杀了舒景秋！
看向自己的手，明明空空如也，却在那一瞬间重合了。
第三世的记忆像是一把利箭，穿透了他的心脏，然后来回磋磨。
后来，舒景秋没死。
却也是再没出现在过靖王的面前，而是躲在后宫里成了一个粗使丫鬟，每日里做着最下等的活儿。
在空闲的时候，能够窥探一眼靖王的面容。
而现在，靖王还没造反，舒景秋也才刚刚住进王府里。
而江牧衍也转换了身份，他已在靖王待了三年，是王府里戴面具的暗卫，来无影去无踪的存在。
他站在暗处，隐隐的盯着花园里的一对璧人。
距离造反还有半个月的时间。
靖王面色凝重，握紧舒景秋的手：“阿秋，你怕吗？”
“只要有你在，我便什么都不怕。”舒景秋靠在他的怀里，脸上带着笑意。
活了三世，她还有什么怕的？
唯一想的便是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倏地，她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人影，猛地叫了一声。
“谁？”
那个身影，实在是太熟悉了。
江牧衍身子一怔，没想到自己竟被发现了。
靖王凌厉的视线也顿时看了过来，江牧衍心中一紧忙不迭上前。
“靖王，舒小姐。”
他微微行了一礼，然后抱拳说道：“靖王，南方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如今皇帝有十三个儿子，许多都已经被贬去外地。
京中只剩下太子和一个最小的十三皇子，而外地的那些皇子里只有被派去南方的几个皇子还和皇帝连着心。
所以，他们早就派了人手过去牵制。
“嗯。”靖王的声音很淡，视线逐渐转向湖面，“继续盯着。”
舒景秋的实现则紧紧盯着江牧衍，她总觉得在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“他也是你的暗卫？为何此前我从未见过？”
江牧衍心中一滞，连忙解释：“我先前一直都在江南，今年才回到靖王身边，小姐不认得也是正常。”
舒景秋又看了他几眼没说话。
半晌，靖王开口：“我带出来的人，不用担心。”
他以为舒景秋是担心会泄露他们密谋的大事，所以出言解释。
舒景秋没说出自己的想法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。
江牧衍行了一礼退下。
……
转眼间，时间过了半月。
到了宫变的这天，到了皇宫门口，靖王抓住舒景秋的手：“阿秋，今日进宫为太后贺寿，你千万要小心？”
“你也是。”舒景秋点头。
两人携手进宫，江牧衍做了易容当做普通侍从跟在身后。
宴会上，众人觥筹交错，舞台中央的舞姬羽衣翩飞伴随着悦耳的琴音。
待到殿前时，她眼中顿时寒光乍现。
倏地，她抛了一个迷雾，手中一把利刃直直的冲向皇帝。
“护驾！”
太监扯着公鸭嗓大喊一声。
宴会上的众人大惊失色，一团人乱做一团。
待到烟雾消散，那舞姬早已命丧黄泉，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，面色冷峻的开口：“靖王，你这是何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