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偏执太子动心后在线》 第37章
内容试读
我想亲亲你的眼睛
姜婉卿对人笑时, 桃花眸弯成月牙的形状,眼眸中似有星河闪烁,令人再无法直视她的眼睛。
仿佛只看一眼便会彻底沦陷。
她饮酒后,嗓音比平常软糯了许多, 描红拉长的眼尾, 勾出笑意的弧度, 那泛着水光的唇轻轻勾起,一颦一笑都透着温柔缱绻。
林潇觉得自己耳根发烫,烫得灼人。
他哪能拒绝公主用这种软软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,甚至无需她说什么,他也甘愿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,哪怕是她想要他的性命。
他也心甘情愿。
林潇不擅言辞, 甚至说话不带任何感情, 用最简洁简短的话语描述着自己的过去。
三言两语便带过了他不幸的身世。
他被带到了荣春堂,便开始日复一日, 年复一年的杀人训练。
被送进荣春堂的大多是孤儿,他幼年家乡闹饥荒, 他的父母亲人已经饿死了,没饿死的也都得疫症死了。
他其实还有个妹妹, 只有他和妹妹侥幸活了下来,他进了荣春堂, 成了杀手,他其实并不想当什么杀手,他只是想活着,当杀手, 他和妹妹便能有一口饱饭吃。
妹妹眼睛瞎了, 不能读书, 不能给人做工,他们生活困苦,只能住在破庙中,他将自己的食物省下来,养活妹妹。
后来妹妹发现哥哥身上总是带伤,妹妹虽然看不到,但感觉却比一般人灵敏许多,她却还是察觉到了,但哥哥总是安慰她说无事。
某天,她趁着哥哥出门,偷偷跟着哥哥出去。
可妹妹生得好看,被人盯上,那天,他照常给妹妹带吃食,妹妹却没再回来,他四处打听妹妹的下落,终于在后山找到了妹妹,不过妹妹早已没了气息,死去多时。
妹妹被人虐杀了,那人手段极其残忍,妹妹满身伤痕。
他悲痛欲绝,去当地报官,希望官府能让杀害妹妹之人付出代价,可官府竟然以妹妹眼瞎失足坠崖结案。
但他知道妹妹虽然看不见,但感觉和听觉比寻常人要灵敏得多,最重要的是妹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人为的。
后来,他四处打听调查,终于让他查到凶手,凶手是个高官的儿子,早已和当地的官府勾结,他到处追察杀死妹妹的凶手,却也暴露了自己。
高官的儿子被连夜送出城避难,高官派人杀人灭口,他身受重伤,侥幸逃脱,最后翻墙进了一处山庄,晕死过去。
“是太子哥哥救了你吗?”姜婉卿问道。
林潇轻嗯了一声。
“那也是太子哥哥将你带回齐国,让你留在他身边的吗?”
林潇摇头。
他被人追杀,命悬一线,的确被姜清歌所救,姜清歌给他银钱,让他先安葬了妹妹,告诉他君子报仇十年未晚。
后来他用了五年的时间,年仅十六岁便成为荣春堂排名第一的高手,他也得以摆脱荣春堂,也是那一夜,他灭了高官全家。
因为他杀了朝廷命官,只能四处潜逃,面对朝廷的追捕,走投无路,他再次逃进那处山庄。
他求姜清歌收下他,说愿意为奴为仆,为他卖命。
但姜清歌却拒绝了,只是给了他银钱,介绍他去一处齐国官员的府邸当护卫。
两年后,他在祭天大典上见到姜清歌替齐王举行祭天大典,他才得知姜清歌是齐国的太子。他凭借自己的实力,打败了东宫的护卫长,顺利进入东宫,在短短一年的时间接手暗卫,成了姜清歌最信任的人。
那时,他便发誓,要一辈子效忠太子。
“我想太子哥哥这样做是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林潇重重地点头。
他再次在脑中回想起姜清歌说的话,妹妹惨死,他万念俱灰,甚至因为自己曾无力与那高官抗争,不想再苟活于世了,是姜清歌看出他不想活了,这才没有选择帮他报仇,而是对他说“君子报仇,十年未晚。”
整整五年过去了,他一直为了报仇那个目标而活着,五年后,姜清歌再次在山庄救了他,却不愿留他在自己的身边,而是给他指出一条生路,再给他一个希望,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目标的希望。
因为人只有心怀希望,有某个想要达到的目标,才会为了这个希望和目标不断努力。
如果没有在他最低谷的时候,齐太子给了他最大的善意,或许他会成为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。
后来,卫无恙攻破皇城,齐太子明知会败,也要选择守城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最后在齐国灭亡的那一刻自刎跃下城墙,是齐太子将最后生的机会留给姜婉卿,才让他彻底的明白,杀人其实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真正在乎的人。
姜婉卿轻抬起手指,抚平他蹙着的眉头,“阿四,这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花瓣轻柔地落在她的长发上,他想要替她拂落那片花瓣,却生怕自己轻浮孟浪的举动冒犯了她。
姜婉卿突然起身,脚下不稳,差点跌倒,林潇情急之下扶住她的侧腰。
姜婉卿扶着他的手臂站稳了,笑道:“林潇你知道吗?有你在我身边,我很安心。”
“不过我该走啦!林潇,你说如果太子哥哥见到我这般模样,他应该会很失望吧。”
林潇能看出姜婉卿其实很不开心,握住她的手腕,“如果公主不想去,那就不要去。”
姜婉卿笑道:“我想做什么,你都会支持我,站在我这边吗?”
林潇放开了她。
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,认真地想了一下她的话,姜清歌是那样温和儒雅的一个人,他最疼爱之人就是公主。
他又怎会舍得去怪她。
如若姜清歌泉下有知,他只会心疼妹妹。
他曾背负着仇恨而活着,但也只有复仇才能让他活下去。
林潇坚定地说,“太子殿下他不会怪公主。”
突然,姜婉卿踮起脚尖,轻吻他的眼睛。
林潇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一滞,心极速跳动着。
她的唇瓣很软很软,带着香甜的气息,她靠过来的那一瞬间,那股好闻的异香,令他生出了一种眩晕之感。
以他的武艺,他本可以躲开,却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,甚至去渴望那个吻。
或许他心里本就期待那个吻。
“阿四,你知道吗?我最喜欢你的眼睛。它就像是夜空里的星辰,璀璨而纯粹,只要见到这双眼睛,我便不会迷失方向。”
“但阿四,我该走了。”
她必须去华清宫,必须和太子圆房。
*
姜婉清在华清宫门外站了许久,直到带着凉意的风吹得她手脚冰凉,她在心中默念父皇,母后和太子哥哥,最后终于推开了别院的门。
她褪去鞋袜,解开身上繁复的裙衫,只剩下一件心衣。
而后,她走进温泉池,将身体没进池水中。
温泉池边遍种海棠花,落花随风飘落,落进温泉池,水面铺着一层浅红的花瓣,湿透的衣裳,紧贴身材,勾勒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不堪一握的柔软腰肢。
更有一种朦胧的,若隐若现的美。
宣瑾瑜进入华清宫,便见到眼前的这一幕。
绯红的脸颊,含着水雾的明亮眼眸,裸露着香肩和修长瓷白的脖颈,紧贴着身材的薄透心衣。
雪白的肌肤上贴着几片花瓣,眼前的一抹艳色令人无法自拔,让他的心底迅速窜起了一团情/欲的火焰。
体内更是涌起了一阵燥热不明的热浪。
热浪翻滚,似要沸腾。
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,他的身体带来的剧烈反应,他想要狠狠欺负她。
他很快反应过来,他喝的汤有问题。
一个时辰前,郝昭来送汤,说是为了补身体,另一碗送给姜婉卿,他还以为是姜婉卿熬的补汤,毫不犹豫地喝下去。
没想到这碗汤里放了那种药材。
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清醒之时,姜婉卿便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,更何况是在他喝下这碗补药之后。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冲动,更何况她正在温泉池中,几乎不着寸缕。
他一拳捶打在门上,打算推门出去。
突然,姜游到他的身边来,上半身露出水面。
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水珠滑落,海藻般墨黑浓密的长发垂在身后。
肌肤上面沾染了水珠,可温泉池里的粉色花瓣,堪堪遮挡春光,从脖颈往下便能隐约见到那朵纹在心口的红莲花瓣,但不可窥见全貌,雪白的肌肤上花瓣层层展开,在水里悄然绽放。
想让人拨开那些遮挡着雪白肌肤的粉色花瓣,窥见春色。
突然,姜婉卿一把抓住他的衣袍,往她面前拽去,他猝不及防地跌进温泉池中。
她缓缓游向他,与他相拥,诱他沉沦。
她靠过来的那一瞬,宣瑾瑜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。
那一刻,他想要推开她,他讨厌女子带着目的接近他,甚至讨厌女子的触碰,可他却并不讨厌姜婉卿,甚至渴望紧紧拥着她。
经过这几日的同床共枕,他也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内心,他其实是渴望将她揽入怀中,甚至渴望与她做些亲密之事,她睡觉时并不安分,喜欢翻身,还喜欢掀被子,甚至去侵占他的领地。
做噩梦了还会踢他,醒来后还不承认,好几次他被吵醒,见到主动往他怀里钻的人儿,他选择紧紧地拥着她。
或许是药物的作用,他只想与她亲密相拥,心想沉沦片刻便好。
他苦苦克制的欲/火,在与她相拥的这一刻像是沉寂许久的火山,瞬间喷发。
突然他一把将姜婉卿抱在他身上,迫使她坐在他的双膝上。
在她上半身快要露出水面之时,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,
姜婉卿突然发出一声轻呼,那带着几分凉意的唇吻住了她的唇。
他一手按在她的脑后,强势地含吻着她的唇。
而后慢慢地摩挲着她的唇,甚至趁她呼吸不畅,借机换气之时,去探她的舌。
“你喝酒了?”
香气馥郁,品尝出一股隐隐的酒味,可酒味却并不浓郁,只有唇间弥漫开来的淡淡酒香,实在令人沉醉,令人着迷。
“那殿下喜欢吗?”
她此刻正坐在宣瑾瑜的腿上,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,她还是会觉得害怕。
好几次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,软了身体,靠他的怀里,轻微地喘息,她想要推开宣瑾瑜,却因为双腿发软,没什么力气,反而无力地撑着他的胸口,更像是一种暧昧的撩拨。
宣瑾瑜强势地握住她的手腕,“抱紧我。”
他抱着她,走到温泉池边,则将她抵在温泉池旁的岩壁上,压在身下。
“是谁给你的胆子勾引孤的,你真的以为孤是圣人吗?”
他并非没有欲望,面对如此诱人的她,他更做不到把控自己,更做不到无动于衷。
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,在一刻都爆发了。
“唔……”姜婉卿轻哼了一声。
他反复亲吻摩挲着她的唇,她的唇瓣肿了,又疼又麻。
宣瑾瑜感受着她的身子因颤栗而轻微颤抖着。
“你在害怕?”
原本姜婉卿早已下定决心,早晚挨了这一刀,可在面对宣瑾瑜时,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害怕。
宣瑾瑜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颌,缓缓收紧,居高临下,冷冷着看着她,突然他发出一声冷笑,而后面色阴沉大步走出了温泉池。
他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害怕,看出了抗拒和不情愿。
烦躁和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,脸色阴沉,心情极差。
出了华清宫,他怒道:“郝昭,你过来。”
郝昭不知为何太子从华清宫出来,心情看上去很差,脸色也阴沉似水,在这之前,听说侧妃娘娘相约,他分明是满怀期待的。
难道他和侧妃娘娘吵架了。
他忐忑不安地跟在宣瑾瑜的身后,宣瑾瑜突然问道:“那碗补汤到底是怎么回事?当真是她为孤亲手熬的?”
郝昭觑着宣瑾瑜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臣见昨晚殿下和侧妃娘娘终于圆房,便自做主张让玉簌为殿下和侧妃娘娘准备的。”
见宣瑾瑜脸色越发阴沉,郝昭惊讶问道:“难道殿下和公主竟然并未圆房?”
不仅如此,方才殿下进去才不到一刻钟便出了华清泉,尽管殿下喝了补汤。
难道还是不行吗?
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看,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不能为人道的隐疾吗?
宣瑾瑜冷冷道:“以后和刘焯保持距离,愚蠢也是会传染的。”
“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!”
宣瑾瑜简直被气笑了,因为他喝了那碗补药,非但得不到疏解,反而身体里的欲/火一直往上窜,他觉得哪里都不对劲,回到房中,他便一直泡在冷水中,最后无奈之下,便只好自己疏解。
等姜婉卿回到寝房,宣瑾瑜早已离开。
魏帝突然下旨连夜赶回京城,众皇子陪同,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紧跟其后。
听说静贵妃病危,魏帝赶着回去见最后一面。
而三日后,姜婉卿再次赶回京城时,静贵妃已经离世,魏帝悲痛欲绝,罢朝七日,所有的皇子和皇子妃都要参加静贵妃的祭礼。
在静贵妃的祭礼上,是这半月以来,姜婉卿第一次见到宣祁玉。
他清减了不少,脸颊清瘦,甚至有些凹陷,双目通红含泪,让眼底的那颗泪痣增加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流,下巴处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,看上去神色憔悴,几天几夜都没睡好,凤眸中的那种细碎的光芒,也渐渐消散。
本就丰神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破碎的美感。
姜婉卿对着静贵妃的灵位叩首跪拜。
静贵妃的祭礼安排在皇家寺院宝华寺中,寺庙里的僧人日夜为静贵妃念经祈福,魏帝的众皇子是不用为静贵妃守灵的。只有魏帝来时,他们便会陪同。
姜婉卿起身去为静贵妃上香。
而宣祁玉却道:“娘亲不是常常念叨让儿臣带心爱的女子来见您吗?今日儿臣带她见来了。”
姜婉卿抬头惊讶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