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争妻
“宸王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？”
宣瑾瑜的手指触碰着她的唇, 不想听姜婉卿说出否认拒绝的话，“母妃又要怪儿臣离经叛道了吧？她是太子皇兄的女人，曾经儿臣将皇兄视为榜样，什么都向皇兄学, 您看, 儿臣和太子皇兄连喜欢的人都一样。”
他将姜婉卿拥在怀中, “让本王抱一会，只抱一会就好。”
姜婉卿想要推开他，可她见到那个风流俊美，尊贵耀眼，眼中盈满笑意的宸王，变成了眼前这个满眼悲伤, 颓然失措之人, 她竟然狠不下心去推开他。
她知道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，她也经历过至亲离世的痛苦, 宸王的悲痛她亦能感同身受。
她知这种悲痛任何人劝说都没用，只能靠自己扛下来,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会减缓这种悲痛, 但却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宣祁钰靠在她的后颈，将她当成了倚靠, 用暗哑，甚至含糊不清的嗓音道：“本王才知道，母妃她很痛很痛，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, 剧毒已经深入她的五脏六腑, 她痛得彻夜难眠, 可本王竟全然不知。疼痛折磨着她的意志，一步步地摧毁了她。”
“然而她为了本王能安心，苦苦地熬日子，却从不肯告诉本王她有多痛苦，可笑本王自以为很孝顺，自私地想让娘亲活着，让她每天忍受痛苦和折磨。本王自私地想要娘亲多陪陪本王。”
他抱得很紧，仿佛要将姜婉卿揉进他的身体中，“娘亲三天三夜都没睡，痛苦和内心的煎熬快要将她逼疯，极大的痛苦和折磨，才让她选择自刎结束痛苦。”
“嫂嫂，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没用啊，本王护不住娘亲。护不住本王在乎的人。”
姜婉卿感觉有一滴滚烫的泪滴进她的脖颈中。她僵直着身子，终于抱住了他。“贵妃娘娘正是知道殿下很孝顺，很善良，这才不忍将真相告诉殿下。正是因为她活着每一天都很痛苦，她才不想将痛苦也带给殿下。”
就像她的父皇母后，她的太子哥哥，她的家人深深爱着她，才会将生的机会留给她，选择在天地崩塌时，为她撑起最后庇护她的方寸之地。
而静贵妃也是如此，正因为她爱着宸王，才选择隐瞒，选择独自去承担着这一切。
“贵妃娘娘很爱殿下，将殿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，正因为爱着，所以才会不忍心，也不舍得。殿下亦是如此，不是吗？”
宣祁玉重重地点头，紧紧地拥抱着她，生怕自己一松手，她会被人夺去了。
“娘亲死前给本王留了封信，她对本王说抱歉，说她真的支撑不下去了，让本王原谅她。”
“她是本王的娘亲啊！一辈子都在为本王着想，为本王考虑，本王又怎会怪她。是本王不能手刃仇人，不能替娘亲报仇。是本王无用。本王又怎会怪她。”
“贵妃娘娘会明白的。”她看到宸王，就好像看到了那个至亲离世，困于仇恨，那个孤独无助的自己，而她想要去拥抱着宸王，就好像拥抱着曾经那个无助的自己。
桌案上用来焚烧的香炉中冉冉升起阵阵白烟，姜婉卿突然觉得有股寒意迅速窜遍全身，猛地抬眼对上那双幽深冷戾的眼眸。
她猛地推开宣祁玉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宣瑾瑜面色阴沉，快要滴下水来，大步上前，抓住她的手腕，“跟我来。”
宣祁玉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开姜婉卿，他一把拉着她的手臂，将她护在身后，直面太子，“别怕，若是你不想去，本王会护着你。”
他毫不退却的态度表明从今日起，他会正式向宣瑾瑜宣战，也绝不会放手。
只见宣瑾瑜大步走到宸王面前，嵌住他的手腕，而宣祁玉也像是在堵气似的，绝不放开她，他们就这样僵持着，很快宣祁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，宣瑾瑜下了狠手。
姜婉卿差点忘了，宣瑾瑜从小被当成储君培养，虽然比不上林潇和郝昭那般的顶尖高手，但不论是才华还是武艺都是皇子中的翘楚。他显赫的出身，往往会让人忽略他足以和身份相匹配的才华和谋略。
“宣瑾瑜，你又在发什么疯？”
宣祁玉苦苦强撑着不肯放手，可却已经是极限了，他面色苍白，额上豆大的冷汗往下滴落，他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更何况，他伤重初愈，又怎会是宣瑾瑜的对手。
“我跟你走。”姜婉卿对宣瑾瑜道。
宣祁玉却像是要和太子较劲到底。尽管他的他的腕骨都快要被太子捏碎了，右手颤抖不已，可他还是不肯放手。
“宸王殿下，你放手吧，你弄疼我了。”
她肌肤白皙娇嫩，果然红了大片，尽管宣祁玉不甘心，但却不忍看她受伤，
“本王尊重你，亦不会伤害你。”
宣瑾瑜抓住姜婉卿的手腕，离开了灵堂。
待太子离开后，长安出现在宣祁玉的身后，“太子可有伤到殿下？”
“无妨。”
宣祁玉活动手腕，仍觉得一种酸麻刺痛感持续传来，“去动手吧。”
“属下遵命。”
卫皇后和太子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，至于姜婉卿，迟早都会是他的。
宣瑾瑜拉着姜婉卿去了宝华寺的后院，走进一间禅房，而后，他“砰”地关上门。
顺势将她压在门后，“看来孤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，是吗？”
“我只是去祭拜静贵妃而已。”
宣瑾瑜气得一拳捶打在木门上，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剧烈地颤动，似快要散架了，他都亲眼看见了，他们紧紧相拥，无比亲密。她眼中流露出的怜爱令他疯狂。
姜婉卿惊叫了一声，下意识地去推开他，想要往后躲。
可却被宣瑾瑜死死地嵌住手腕。
“这里，被他碰过，是不是？”
他用帕子反复擦拭着她的手腕，手腕处的肌肤被反复摩挲，疼得她蹙起眉尖。
她拼命挣脱他的束缚，怒道：“宣瑾瑜，你疯了吗？”
宣瑾瑜发出一声冷笑，用力将他抵在门上，“你既已嫁给孤，便是孤的人，任何人休要染指。”
他紧捏着姜婉卿的下颌，迫使她抬头仰望着他，“还是你后悔使手段嫁给孤！”
“你为何总也学不会听话，为何还要去招惹旁人。”
姜婉卿拼命挣扎，他用力捏住她的下颌，迫使她只能直视着他，直到她那透亮的眼眸出现他的影子。
宣瑾瑜这才满意地笑了，“像这样才对嘛，你的眼中只能有孤一人。”
“你就是个疯子，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宣瑾瑜大笑着，手指松开她的下颌，轻抚着她的唇，再往下移，抚着她的脖颈，而后缓缓靠近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：“你听清楚了，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孤的。”
突然他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，起初是咬，而后变成舔舐。再用齿慢慢地磨。
她疼得皱起了眉头，可脸颊却不由自主地红了。
甚至身体有了一种羞耻的反应。
直到宣瑾瑜一把扯开衣裙，只听“撕拉”一声，布帛撕碎，她身上穿着的上好的锦缎，成了散落在半空的碎布。
连遮挡身体都不能。
她挣扎不开，被他压着。
她不能动弹，只能一口咬在他的肩头。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可宣瑾瑜却并未放开她，她的反抗却只是换来了他的冷笑和更疯狂地占有。
他甚至去松他衣襟的扣子。
“宣瑾瑜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这里是佛寺，你不敬神佛，你会遭报应的。”
宣瑾瑜堵住她的唇瓣，然后用力地含吻着，这一次的吻像是暴风骤雨，疯狂地索取，侵占。
“神佛？孤又何惧！”
然后抬起她的双腿，将她压在桌案上。
她光洁如玉的后背被抵在桌案上，三月天气，桌案上冰冷，冻得她一个激灵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不停地去反抗，去踢他的腿，却被他抓住双脚脚踝，更用力抬高。
让她被迫去接纳他。
她从未想过她和宣瑾瑜的圆房是以这种方式，他强势霸道，无半分怜惜。
更没想到像他这般禁欲已久的人会有如此持久的爆发力。
但他让她痛，而她也不会让他好过。姜婉卿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，用力刺进他的后背，宣瑾瑜的动作一顿。
而后掐住她的腰，倾身压下。
桌案剧烈地晃动着，桌案上的书被挤落在地。
宣瑾瑜终于看到梦中的场景，红莲在他的身下绽放出最美的模样。
她的肌肤很白，欺霜赛雪，那红色的莲瓣印在雪白的肌肤上，美得妖娆，他摩挲着那一瓣瓣舒展的莲花，爱不释手，那触感实在太美妙，胜过这世间最好的绸缎。
她的手没有力气了，手抖得不成样子，腿脚发软，双腿好像麻木失去了知觉。
她将他刺出了血，献血沿着他的后背往下滴落，滴落在她的胸口绽放出妖异的红。
而宣瑾瑜冷笑一声，他终于将压抑在心底的已久的欲望彻底地释放了，只剩一脸餍足。
他的手指摁着她的唇，细细地描绘着她的唇形，“你只能属于孤一人。”
姜婉卿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，没有力气再去推他，“真是好笑，太子真是疯了，我从不会属于任何人，只属于我自己。”
既然他占有了她，她也只属于她自己。
她的手抚着他的胸膛，上面还有不少汗珠往下滴落，手指用力擦去一抹血迹，“静贵妃薨逝，就连魏帝也罢朝七日，亲自主持静贵妃葬礼，在丧葬期间，忌礼乐更忌房事，太子还需要我来提醒吗？更何况是在这宝华中。”
宣瑾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大可去告发孤，不过孤若死了，也要先杀了你。”
“孤说过，你是孤的人，永远妄想摆脱孤。”
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锁骨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：“你不信大可试试看。”
手指抚着她的锁骨，反复摩挲着那道他方才留下的痕迹。
“还有用簪子刺孤也没用，免得酸了你的手。”
直到暮色四合，寺庙传来几声钟声，郝昭在门外，轻叩屋门，低声道：“太子殿下，臣有要事回禀。”
宣瑾瑜穿好衣裳，看见她月白的裙衫上留下的那一抹鲜红血迹。
他以为在凤凰山的那天晚上，他便已经夺了姜婉卿的清白。他身中媚香，却没有关于后半夜的记忆，他也懒得再去回忆。
心想他终归是坏了姜婉卿的清誉，得对她负责。
原来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，今夜才是她的初夜。
“不许你看。”姜婉卿随手抓住破烂的裙衫遮挡住身体。
宣瑾瑜捏着她的下颌，冷笑道：“你利用孤，使手段嫁给孤，时至今日，你可会后悔？”
他说完，大笑着离开。
走出禅房，便问郝昭道：“发生何事了？”
郝昭低声道：“那名叫玉筝的婢女，在宫里的一口水井里被人打捞上来，只不过她好像死去多日，面目全非，无法辨认身份，她的父母从她后颈的红痣辨认了她的身份，她身上伤痕累累。
宣瑾瑜长眉一凝，此前他让郝昭寻了这名宫女已久，却一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。
可如今静贵妃死了，她的尸体也被人发现，且造成被人虐杀的死状。
母后这些年在宫里动辄打骂宫人，她身边服侍的宫女身上大都带着伤，父皇宠爱静贵妃，如今静贵妃已死，父皇更恨母后了。
“可有人指证母后虐杀宫女？”
郝昭点头，道：“正如太子殿下所料，陛下震怒，已经下令将皇后娘娘禁足凤仪宫，还夺了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之权。”
郝昭见宣瑾瑜的衣襟上沾染了几点血迹和脖颈处的痕迹，“殿下可是受伤了？臣这便去给殿下拿药。”
宣瑾瑜摆手道：“无妨。”
关于玉筝这枚棋子，宣祁玉一直握在手里，如今却终于摆在棋盘上，但卫皇后身后是整个卫家，魏帝忌惮卫家，即便当初卫皇后给静贵妃下毒，魏帝也不敢轻易废后。
“有玉筝这枚棋子还不够，宸王一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。你去盯着宸王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。”
他走出后院，给了守在门外的玉簌一瓶药，并吩咐道：“将这瓶药拿给她，还有再替她寻一件衣裙。”
玉簌看到太子本能便觉得害怕，她去接那瓶药时，还因为紧张手抖掉在了地上，宣瑾瑜不禁皱起了眉头，对郝昭道：“去找个聪慧伶俐的来伺候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*
宣瑾瑜刚出禅房，便见到被宫女簇拥着而来的元妃陆沅沅。
可他却当作没看见，径直离开。
陆沅沅紧拧着手里的帕子，用力地抓着书棋的手臂，鼓起勇气唤道：“太子殿下竟要装作不认识本宫了吗？”
宣瑾瑜停下脚步，看了陆沅沅一眼，冷笑道：“孤与元妃本就不熟。恕不奉陪。”
“你站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