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楚霖这话一说出口，心里立马就疼了起来。
曾经，叶襄兰给他做过很多衣服，但是每一次，他都会将衣服扔在地上践踏。
当时的叶襄兰该会是如何难过……
叶襄兰只是垂下眸子，语气平淡：“晓雯晓慧手艺不比我差。”
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顾楚霖一哽，到底是没再避开晓慧。
他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，襄兰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。
现在有个理由在叶襄兰店里多待上一会儿，他已经很满意了。
晓慧量完尺寸，又捧上一个册子，让顾楚霖挑选喜欢的款式。
顾楚霖眼神一直落在叶襄兰身上，但叶襄兰说过那句话之后，注意力便全落在了自己的缝纫机上，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顾楚霖。
顾楚霖从来没见过叶襄兰这么认真的样子，他有机会去了解的，但他从来没有注意过。
甚至唐甜甜说叶襄兰在纺织厂借着他的身份作威作福，还当上了组长的时候，他居然相信了。
晓慧喊了好几声，顾楚霖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。
他随意翻着册子，眼神却是没有从叶襄兰身上离开：“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忘记问你，明天我们要约在什么地方。”
他这话很有歧义，引得晓雯都看了他好几眼。
叶襄兰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，甚至头也没抬：“就在健民饭馆吧。”
健民饭馆是民营，叶襄兰和林牧河都很喜欢那里的味道。
顾楚霖记下名字，正要开口说明天过来接她，叶襄兰就好像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般：“明天中午我和牧河会一起准时到的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顾楚霖总觉得叶襄兰将‘一起’这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就好像是在故意告诉他，他已经没有了机会，她和林牧河如今两情相悦。
顾楚霖眼里顿时就带上了几分受伤。
接着，就听晓慧小声嘟囔：“都离婚这么久了，现在这深情的样子演给谁看呢。”
说着，她还暗暗撇了撇嘴。
晓慧的声音虽然小，但是顾楚霖还是听得清楚。
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他脸上，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也无心去选什么衣服的款式，随便挑了一个，付了定金便急匆匆离开。
从头到尾，叶襄兰都没有给他几个眼神。
等叶襄兰将手头的事情做得差不多，才发现天已经黑了，晓雯和晓慧已经回家，林牧河不知道何时来了，坐在一边等着她。
收音机里传出小声的歌声，林牧河手里捧着一本书，借着昏暗的灯光翻看。
“不是跟你说过，不要在这么暗的时候看书吗？”叶襄兰伸手将林牧河手里的书抽走：“对眼睛不好。”
林牧河只是笑：“习惯了，我也说过天黑之后就不让你做衣服了，你不也没听我的。”
叶襄兰语塞，指着林牧河带来的饭盒：“给我的？”
林牧河点头，将饭盒打开：“健民的饭菜，点的都是你喜欢的，等你吃完，我再把饭盒送回去。”
叶襄兰点头，低头吃饭。
林牧河看着她，嘴角带着的笑有几分宠溺，眼神里更是有着化不开的深情。
外面有风吹进来，将吊着的灯吹得晃了晃。
屋内的光影影影绰绰，更是平添了几分暧昧。
心尖上好像有片羽毛在剐蹭，痒痒的。
“襄兰，你知不知道，我心悦你，很久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