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衡觉回宫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。
莫非是自己选择什么，就会得到什么吗？
之前姜青雾曾问过她最想要什么，顾衡觉伸了个懒腰，又再次躺回地上对她说：“但枕一人同榻而眠。”
那个时候，顾衡觉已经堆姜青雾倾心了。
姜青雾对他摇摇头，在一室昏黄的烛光之下，默默收拾好那些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籍。
他想要的，他选择的从来都只是姜青雾。
以前也是，现在同样也是。
顾衡觉大约莫是更加的确信了，那个梁国公主，就是姜青雾了。
他在书房之中难得要尽快处理掉这些奏折，为的就是能够准时在晚膳之后去见姜青雾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暗卫跳墙而进，踩着了一根在草地上的小树枝，并未在意，然后一路向点着灯的那间房里走去。
他轻轻的敲了敲门，顾衡觉道了一句，“进来。”
暗卫就走过来拱手弯腰说道：“陛下，如您所料，何忠义那厮把私吞的粮食拿出去倒卖了。”
顾衡觉叹气，这些年都不知道罢了多少何家人的职了。
他拿起桌上那摊开的信纸，抬手将信纸提到桌前烛火之上，信纸轻轻的笼住了闪动的火光，他冷冷道，“也不知道安分守己些。”
暗卫这才开口问，“可要动手？”
眸中星火明灭，信纸也化为灰烬，顾衡觉轻搓指尖残留的尘灰，在思索片刻之后，才问，“兵部那边没有动静？”
“萧侍郎曾进过宫。”
“不急，静观其变吧。”
顾衡觉突得眸色一闪，想起刚刚劫来的姜青雾，粲然一笑，“你说失而复得，朕该怎么表现才能不那么……突然？”
暗卫显然不太明白顾衡觉这句话是何意。
半响，暗卫才憋出四个字，“先发制人。”
“先发制人？怎么个制法？”
“至少不要用武力，还有……”
还没等暗卫细说，那会吩咐把姜青雾洗干净的下人边跑边喊，“陛下，陛下。”
看着那奴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，顾衡觉还以为是姜青雾出了什么事，声音不由得紧了紧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那梁国公主洗了半个时辰了，让奴婢进去换了好几轮热水，但是就是不出浴。”
顾衡觉顿时无语，那会答应的好好的，这会人没送来自己还跑来诉苦。
也罢。
“朕亲自去。”紧接着补充道，“今日是谁把姜青雾锁着的，去问问，赐他杖毙。”
“是，陛下。”
他推开门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仪容，悠然自得地就这么坐在屏风后。
出水芙蓉，屏风由此作配。
他在这边固然不知姜青雾是何表情，却能透过屏风看到些许棱角分明的轮廓，飘在她周围的热气环绕着她。
至少还充满活力。
适才一直在想下手是不是重了点，现在看，刚刚好。
他踮起脚，虽然很想看姜青雾沐浴，但要克制，故作唏嘘道，“朕起初还以为，公主殿下不堪受辱，准备自溺于皇宫之中呢。”
“陛下说笑了，今日陛下还夸我忍耐力很好，我又怎会随意自戕于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