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的皇宫，草木上残留着雨露，宫中檀木为梁，琉璃为瓦，湛蓝的天空下，偌大皇城，金碧辉煌。
他种在皇宫之内的杏花，也曾是他和姜青雾定情的花。
如今杏花花开盛茂，花瓣上亮眼突出的花心，此刻似血，时刻提醒着顾衡觉，姜青雾上一次是被自己害死的。
忽地身后有人叫醒了他，顾衡觉回过神转头看去，是姜青雾。
她竟走到了这里？
姜青雾走近，伸手拂过杏花的花瓣，穿着他准备的青衣，一头黑发并未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束起，只随意梳通拿一条发带简单一系，能从她眼里看到笑意，气色也好了许多。
果然那一掌拍出的淤血还是有作用的。
只是不知道姜青雾有没有察觉到什么。
“这是什么花？”
顾衡觉一愣，回神，“杏花。”
“一陂春水绕花身，花影妖娆各占春，我在大梁从未见过。”
想想方才自己看这杏花，白色的花瓣，血红色的花心，看到的是白色的衣裳，血浪滔天。
而姜青雾看到的，却是春意吉祥，蝴蝶飞舞。
不自觉间，才意识到姜青雾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。
语气也温和了下来，“杏花的习性，大梁的环境不适合它生存。”
这句话似是触动了什么，姜青雾收回了手，连带着脸上的喜悦也收走了。
要把这个轨迹拉回正轨，姜青雾只能从抬眼：“方才陛下在想什么。”
顾衡觉勾唇疲倦地笑了笑，“想你何时给朕你的答复。”
她好似看出了顾衡觉的异样，笑着问，“如果我答应告诉陛下大梁的情报，我能得到什么？”
大梁的情报？
原来姜青雾以为他要的是这个。
不过，姜青雾这淡然一笑，恍惚间，让顾衡觉以为回到了多年前。
“朕会封你为大周皇后，这样，你能随意出游，也不会有人再记得你梁国公主的身份。”
姜青雾有些意外，但也只闪过一刻，“陛下就这样封我为皇后了？”
回想起当时顾衡觉承诺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，脸色有点落寞。
“不然公主殿下，认为朕要怎样才能封公主殿下为皇后？”
姜青雾也不相信顾衡觉这个暴君，会这么好说话。
甚至一进来就要封她这个梁国公主为皇后，宁嫣呢？
她的尸身又是为什么被顾衡觉一直留在密室当中，顾衡觉又是为了什么。
“陛下今日莫非要以身作则，来告诉我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？”
微风轻拂，蝶花飞舞。
香味清逸幽雅，时不时沁人心脾又难以捉摸，似人。
毕竟眼下姜青雾想要做的事，和大梁、大周日后的发展怎么样。
最主要的就只是快点完成任务快点回去。
而顾衡觉估计是认为自己是想要回大梁复仇吧？
顾衡觉想要让姜青雾主动和自己相认，告知他为何她又会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，也不知要等到何时。
顾衡觉走近一尺，试图看透他一分，“当然，雾公主殿下答应，你我即二人同体，复仇自当有朕的一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