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朝妍的心咯噔了一下，她不知道，暂时也不想知道。
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，更何况还是这种戳人痛处的事情。
如果不是厉闻璟自己愿意说，她并不是那么希望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他的事情。
“晚晚知道怀景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吧？”
盛老太太并没有察觉到虞朝妍的不对劲，亦或是也不在意她的不对劲，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。
“嗯，知道。”虞朝妍小声地回了一声。
甚至这并不是她进盛家时才知道的事情。
那时候她的父母还健在，跟盛家的联系还很频繁，自然是知道盛家的一些大事的。
比如盛家老大夫妻俩，也就是厉闻璟的父母，在京郊因车祸去世的事情。
那时候虞朝妍因为期末考实在不好请假，最终没能跟着父母去京城参加葬礼。
她的年龄小，记不清太多的细节，直到自己也失去父母才想起来，厉闻璟那时候的年纪比她还小些。
从她到了盛家，提她的父母成了禁忌，却让人忘了厉闻璟也是这样的情况。
大概是因为经历相似，她才会打心底里将自己和厉闻璟划分成了一派。
但她对他父母的了解，也就仅限于此了。
“那晚晚知道怀景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出车祸吗？”
看着老太太略显凝重的表情，虞朝妍的第一反应就不是什么好事。
老太太说话的语速不快，仿佛就是为了每个字都往虞朝妍的心里戳。
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。
老太太本来也在一旁擦眼泪，见到虞朝妍哭得这么伤心，伸手抱住了她。
虞朝妍的手机是在这个时候响的，她从盛老太太的怀里出来，顺手将手机拿了出来。
号码并没有备注，但她知道是谁的。
怕老太太看到，她稍微将手机给侧了一下。
“晚晚怎么了？”
虞朝妍垂下头，“是老师。”
“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。”
“应该是演讲比赛的事情。”因为撒谎了，她不敢抬头，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“那快去。”
虞朝妍点头，迅速从床边站了起来，“奶奶早点休息。”
盛老太太点头，对着她摆摆手，“去吧。”
虞朝妍的动作虽然很轻，但速度还是很快的。
饶是如此，人站在门外的那一刻手机铃声还是挂断了。
她纠结了一下，想着就只有这么点距离，待会儿再问厉闻璟有什么事也来得及。
大概是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，以至于她走路的时候都还在想。
额头撞上了硬物，虞朝妍捂着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抬头看到的是厉闻璟。
他站在楼梯口，手里还捏着手机，屏幕上是通话界面，上面赫然显示着“晚晚”两个字。
她的手机在下一秒响起，厉闻璟眼尖先看到了她亮起来的手机屏幕。
“晚晚这是不打算给哥哥一个名分？”
这话说得，让虞朝妍的脸瞬间像是火烧了一样。
还好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，她低头轻轻吐了口气，“没有。”
“那都联系这么久了，我竟然连个备注都没有？”
虞朝妍没有回答，默默地将手机拿起来，先挂断了电话，然后开始打备注。
看到屏幕上那一串数字最后变成了“哥哥”两个字，厉闻璟的心情大好，但他还是想逗逗虞朝妍。
“晚晚挂我电话。”
虞朝妍的手一滞，抬头看向厉闻璟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这像是厉闻璟这个形象该说出来的话吗？
“哥哥无理取闹。”她皱了皱鼻子。
厉闻璟轻笑出声，“是啊，那晚晚是不打算哄哄哥哥了吗？”
虞朝妍不知道怎么回答，躲避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话题。
她不做声，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。
厉闻璟本来就站得高，虞朝妍在他下面两级台阶的位置。
看到她这个动作，他不得不走下来站在她旁边。
他抓住她的手，弯腰问：“撞疼了？”
刚才他是背对着下面的，楼梯间有灯，他以为虞朝妍早就看到他了，怎料她还是撞了上来。
“我看看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手拿了下来。
不像白天，她并没有躲，就任由他将她遮挡的手拿了下来。
他双手捧着她的脸，不知道是因为光线太暗还是怎样，他凑得很近。
他的眼睛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脸，包括她微红的眼角和鼻尖，但视线最终还是定在了她的额头。
他又往前凑了凑，吓得虞朝妍不得不往后仰着去躲。
他的唇角上扬，就着手捏了捏她的耳朵，趁着虞朝妍没注意，轻轻在她额头上吹了吹。
“吹吹就不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