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朝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，看了一眼时间，凌晨一点都还不到。
躺在这里也是继续想些有的没的，她从床上翻起来，不如就再背背演讲稿吧。
晚上温度低了些，她穿了件针织衫，捏着演讲稿去了阳台。
“Goodevening，ladiesandgentlemen.I'mYuguiwanfromClass1,Grade2……”
（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。我是来自二年级一班的虞朝妍。）
虞朝妍闭着眼睛，努力回忆自己写的东西，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隔壁黑黢黢的阳台还站着一个人。
“Lastbutnotleast……”
（最后但同样重要……）
虞朝妍挠了挠头，怎么能每次都卡在这个位置。
这段不愧是老师改的，确实不如她自己写的印象深刻。
“Last……”
“Lastbutnotleast,environmentalprotectionshouldbeseenasadailyactionratherthanaslogan.”
（最后但同样重要，环保应该被当做一种日常行动而不是口号。）
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，虞朝妍条件反射地轻颤了一下。
她转头看了过去，借着她这边的光，能看到那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“哥哥。”她出声喊人。
在人人都称赞英英好听的时代，他一口地道流利的美英实在显得特殊。
但他的声音和尾音，就是勾人得要命。
厉闻璟低头笑了笑，虞朝妍看不清他的动作，只看到人影子在黑暗里动了动。
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后，厉闻璟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走过来些。”
虞朝妍照做，又听他补充，“闭眼睛。”
她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，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其实厉闻璟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，但就是认定她没有照做。
“晚晚。”喊完这声后是战术性停顿，片刻后似是无奈地开口：“听话。”
虞朝妍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在红什么，心跳那么快又是在干什么。
心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在斗争，在争执到底要不要听话。
最终还是小恶魔胜利了，虞朝妍给了自己最后的放纵。
今天睡着之前，她还是她有人疼，明天醒来之后，再继续当孤家寡人。
“嗯。”虞朝妍语气欢快地点了点头。
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，厉闻璟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。
他没有叫她睁眼，她便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两个房间的阳台离得很近，中间最多只有一臂长的距离。
虽然闭着眼睛，虞朝妍也能感受到，他就站在她面前。
看着她一直在颤动的睫毛，光的阴影下像两把小扇子，厉闻璟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。
“晚晚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，他的笑意更甚。
叫她闭上眼睛，到现在还没睁开，还真的是个听话的乖宝宝。
“晚晚。”他又喊了她一声。
虞朝妍的眉头微微蹙了蹙，“怎么啦？”
他不答，只继续“晚晚”、“晚晚”地喊了好几声。
虞朝妍轻哼了一声，“干嘛！”
他一直注视着她，自然看到她是准备睁眼睛骂人了。
“等一下再睁眼。”他笑着出声阻止。
她的眉头蹙得更深，但最终还是选择听话。
稀稀疏疏地声音再次传来，但这次声音就在耳边。
随着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，她的肩头多了两只手。
他的气息侵入她的鼻腔，就凑在她的耳边说:“睁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