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知道他就站在她的面前，但睁眼确定是他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惊喜的。
虞朝妍侧头看了眼阳台旁边的栏杆，“哥哥翻阳台。”
厉闻璟掩唇轻咳了一声，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道：“别什么都往外说。”
虞朝妍低头无声地笑了笑，“哥哥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阳台干什么？”
“你不也没睡觉？”他反问，“不然怎么能听到晚晚大晚上还在用工呢？”
虞朝妍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哪里是用功，只是单纯地睡不着罢了，不然也不会连一份已经看过很多次的演讲稿还背得这么磕磕绊绊。
她不答，反而是看着他问：“那哥哥为什么大晚上也不睡？”
厉闻璟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问：“确定要听？”
“嗯。”虞朝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了头。
回答她的不是厉闻璟的话，而是他的动作。
他的手本来就搭在她的肩膀上，倒也方便了可以直接抱住她。
厉闻璟像是忽然泄了气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，手揽着她的腰，随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。
虞朝妍不得不伸手去扶，她的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，“怎么了？”
厉闻璟叹了口气，随后声音虚弱道：“胃疼。”
虞朝妍心里一惊，扶着他进了房间才发现，他的脸色是真的不好。
刚才光线昏暗，看不清他脸上细微的变化。
现在到了室内，明亮的灯光打下来，能一眼看到他发白的脸色，甚至连额头上都有一层薄汗。
“怎么会忽然胃疼？”他坐在床位的沙发上，她就蹲在他面前。
厉闻璟微微弓着身子，明明很难受，还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虞朝妍直觉这是跟自己有关的意思，但脑子里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、因为什么。
“快去找药。”厉闻璟被她这个绞尽脑汁的表情逗得发笑，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敲。
“哦。”虞朝妍站了起来，脑子里还在一边想事情一边往外面走。
药箱在楼下的客厅，虞朝妍很顺利地从里面找到了胃药。
她又去厨房烧了开水，但水太烫了根本没办法马上喝进嘴。
冰箱里平常都放着矿泉水，她想着冷的热的兑一下就能马上喝了。
打开冰箱的同时，她看到了保鲜盒里还放着几个青芒。
记忆瞬间回笼，她好像知道厉闻璟是因为什么胃疼了。
人的饭量其实是很固定，吃多了吃少了都容易胃疼，尤其是在耽误了准点吃饭这种情况。
厉闻璟回办公室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很晚了，就算之前饿也属于饿过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还强行吃了那么多东西，不胃疼才显得奇怪。
甚至能坚持到现在才喊不舒服，已经是奇迹了。
虞朝妍拿着水杯和药上楼，忽然又想到，也许厉闻璟已经不舒服很久了。
她推门进去，看到厉闻璟靠在沙发边已经闭上了眼睛，手还捂在胃的位置。
她轻手轻脚地过去，将东西放在一旁后，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很久。
只要不是睡得太死，被人这么盯着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，更何况厉闻璟是闭目养神。
“晚晚。”
“嗯？”突然被点到名字，虞朝妍吓了一跳。
厉闻璟缓缓睁开眼睛，头顶就是灯，他抬手挡了挡。
“对不起。”虞朝妍道歉的话先一步说了出来。
厉闻璟看着她笑了笑，“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虞朝妍抿唇，这其实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胃这么脆弱的。
一直以为霸总都有胃病是小说里的，谁知道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就遇到了。
“胃不好就多注意，要按时吃饭，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少。”
她表情严肃，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，厉闻璟是有在仔细听，但总有些想笑。
“胃很重要的，不能年纪轻轻就一身毛病，你知道吗？”
语毕，虞朝妍转头，跟厉闻璟含笑的眼神对上。
“嗯？晚晚继续？”
虞朝妍有一瞬间炸毛，她怎么觉得他说了半天是白说了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啊！”她不服气地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。
“嘶。”厉闻璟眯起了眼睛。
虞朝妍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捂着胃倒在了沙发上。
她承认自己刚刚是用了点力气，但明明就只打到了他胸口的位置，最多最多就是牵连到了他的手臂，这跟胃能有什么关系。
“哥。”
“哥哥。”
“怀景哥。”
她变着三个称呼喊了三次，但厉闻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之前认定他是装的，但现在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。
“厉闻璟？”虞朝妍斗胆喊了声大名，结果厉闻璟还是没动。
她的心一下慌了起来，抬手朝着他的脸探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