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要干嘛？”李铭捏着手机死用劲儿，满眼都是防备和不情愿。
“不干嘛，就是给季清华发个消息。”
李铭小声嘟囔着，想拒绝又不敢拒绝。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递出了那个屏都花了的廉价手机。
石兰馨接过手机，找到季清华。
李铭：在哪？
季清华：那帮鳖孙又欺负你了？
李铭：一会儿小树林见，把内裤还我。我也把你衣服还你。
季清华：早丢垃圾了。
李铭：垃圾？
季清华：嗯。
李铭：那我就去跟白莲莲说，你奸了我，还抢我内裤。
季清华：一会儿见。
删了聊天记录，石兰馨趴在桌子上，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。
丁霞看的有些担心：“兰馨，那白莲莲到处认哥，听说还有道上的哥。你小心点……”
“就怕她不敢找我麻烦。”
……
半小时后，学校后方。
大点儿的树，叶子还没长出来，只有做点缀作用的小青松还一如既往的绿着。
季清华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。
石兰馨提着纸袋子，撩起衣服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。
枯树映衬下，女孩粉嫩的脸就像一朵花，照的整个世界都满是生机。
季清华看了一眼没说话，从兜里捏出一小块洗干净的皱巴巴布条，随手丢给石兰馨。
石兰馨接过一看：“烂成这样，弄了几次啊？”
明明是青春洋溢的年轻姑娘，说话却像“久经沙场”的老鸨子。
“疯子！”
石兰馨倒也不恼：“你没弄？那蕾丝怎么脱线了？”
季清华一滞，瞥了她一眼，不情不愿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石兰馨笑得像朵花：“爽吗？几次呀？”
男生“蹭”的站起来，扭身就要走。
“不说，我可要去找白莲莲告状哦。”
季清华只得不情不愿的站住：“好几次。”
他也不想的。
昨晚回家后，鬼使神差的就闻了闻，然后，一发不可收拾……
石兰馨眼尖，一下子就看到，男生的脖子和耳尖都隐隐有些发红。
纯情小男生啊。
季清华别过头，明明脖子都红透了，还硬挺着维持高冷样。
面前的女孩难得没再说什么毒话，伸手递给他一个袋子，声音温柔的不像样，“你那件衣服太脏了，洗不出来，我又买了一件，穿上试试。”
该死，她怎么就这么像会挠人心脏的小猫？
季清华有些出神，没同意也没拒绝。
石兰馨倒是不管不顾，掏出袋子里版型时尚，一看就很昂贵的上衣外套，不由分说的帮他套上。
动作轻柔，让季清华一下子就生出了别样的情绪，脸也红了。
石兰馨伸手抻抻衣领，满意的欣赏：“这才对嘛，大小伙子就该穿精神点。”
季清华：……有些意外，还有些感动。
初中以后，就再没人这样温柔的帮他整过衣领。
“哎，你打架那么厉害，肯定收了不少辛苦费吧？怎么不给自己买身像样的？”
男生声音闷闷：“打架时候容易破。”
遇到胆子怂的，就是木棍石头什么的。
遇到不要命的，就是砍刀了。
可不容易破吗？
好衣服穿不了两天就坏了，不买也好，省下来的钱，可以给她买……艹！买个屁！
石兰馨一直盯着季清华的脸色看，男生脸上细微的表情神态，全部落入眼中。
不是，哥们儿，这会儿可不兴想那扫兴的啊。
她眼神一转，弯腰就去落地上的吊牌。
衣领稍一偏移，漏出脖颈一道干涸的深长血痕。
季清华心脏好像被谁猛地攥了一下：“怎么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