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兰馨“恍然发觉”，急忙伸手捂住脖子：“都是我不好，是我故意把视频发给白莲莲，她气不过才……以后不会了。”
越到后面，声音越小，更像一只犯了错还挠人心脏的猫儿了。
季清华眸子暗了暗：“她说没打到。”
石兰馨身体一滞，“无所谓了季清华，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，祝你幸福。”说完，也不管季清华是什么表情就走了，头都没回一下。
一口气走出好几百米，身后都没传来什么动静。
石兰馨有些错愕，也不敢回头看。
掏出手机就给丁霞发消息：“跟上来没？”
远处，拿着石兰馨给的高倍望远镜，猫在教学楼里的丁霞，很快就回了消息：“没呢。”
很快又跟了一句：“老天爷，好冷的天啊，他把校服套在外面，躺长椅上睡了。”
“虽然天冷，可是我记得绿化带边上好像已经有小虫子了吧，他也不怕咬。”
石兰馨：“……”
“咬死他最好。”
有些麻烦啊，季清华不跟过来，自己就得步行去路边打车。
白莲莲这两天看她的眼神都快淬出刀子了，只要出了校园，她大概率会带人堵自己。
这还没法回家了？
算了，给司机打电话吧。
和家里司机约定了时间后，石兰馨就独自往校门口走去。
没想到，身后竟突然传来“吧嗒吧嗒”的脚步声。
季清华大步追上来，胸膛微微起伏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。“十三分钟了，你怎么还没出校门？蜗牛吗？”
石兰馨：“……等家里司机。”
季清华：“哦。”
谈话一时陷入僵局。
季清华紧了紧手中缝补过的破烂书包，突然道：“要不要吃点东西？校门口烧烤小摊上的鱿鱼不错。”
一到放学，校门口就疯了，小贩们恨不得把摊子支到校长脸上。
路被挤得水泄不通，偏偏只需要一嗓子“城管来了”，这些家伙又能在两分钟之内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跟会魔法似的。
她“哦”了一声，跟着季清华就挤过去了。
校门口，人山人海，奥尼尔来了都得变纸片人。
怕弄丢石兰馨，季清华不让她动，自己冲进人海中杀了几个来回，抱了一怀渗着油的纸袋子和塑料袋子。
马路牙子上，石兰馨拿着一签洒满辣椒粉的鱿鱼，吃的扬天直抽气。
真辣啊，真过瘾。
明明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，还不断往嘴里塞东西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，像只胖河豚。
季清华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，声音不大不小：“以前觉得你像个仙女不食烟火，现在发现你吃东西像个豚鼠。”他好喜欢。
家里的宝马车到了。
石兰馨眼一瞪，把手中没吃完的半根鱿鱼往季清华手上一塞：“你还是不说话的样子帅一些！再见！”
说完拉开车门上了车。透过车窗又瞧了瞧路边男孩。
司机一脚油门，车子嗖的一下就跑了。
季清华站在路边，一口一口认真嚼着鱿鱼。眉头皱的死紧。
他其实不喜欢吃辣的。
生活本来就已经是那逼样了，再吃辣的，不是找虐吗？
可今天这鱿鱼，怎么没有辣味儿呢？
反而有些甜。
就像……她的嘴唇。
蹲在路边认认真真的吃着东西，最后把手指头都吸溜了一个遍，还觉得不够。
车水马龙，男生望着女生离开的方向，怔怔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