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拉倒吧，”另一个人接话，“那天大家都喝多了，谁还顾得上谁啊。”
　　“他喝成那样还能自己开车回家？”许言为了套话明知故问。
　　“怎么可能？到处都在查酒驾，他哪敢啊。”前座的同事回头解释，“再说，他那会儿都站不稳了，是找了代驾送他回去的。”
　　“谁帮他叫的代驾？”许言追问，语气稍显急促。如果有订单记录，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应该不难，她想。
　　“他自己叫的啊，”潘睿的同事答道，“睿哥请客一般都在公司附近的蜀味缘，他有个常用的代驾，甚至都不用专门叫，直接就爱在那门口等他。”
　　“对，我也听他说过，好像是个熟人。”有人点头附和。
　　“我也见过两回，好像还是个女的。”另一个人补充。
　　许言的脑中警铃大作：“女的？长什么样？”差点就要把手机照片调出来给人辨认。
　　可惜潘睿的同事努力回想却毫无头绪：“不知道……她每次都戴着帽子和口罩，我们也没仔细看脸，记不住。”
　　直到下车，许言都没能从刚得知的消息里回过神来，她差点都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，刚到单位门口就给许耀打电话，问他盯人盯得怎么样。
　　许耀嘟嘟囔囔地反问她，你觉得能怎么样？还不如直接让我去坐牢。
　　许耀今天一早就开着许言的车守在“书香园”门口。大概上午九点半，他还真蹲到了沈静乔开车出门。可“怎么跟踪”对许耀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。
　　跟到一半，许耀就觉得自己还不如回家老老实实看监控录像来得轻松省事。
　　“她现在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，我不知道她要干嘛，但感觉她又在蹲人。”许耀压低声音说道。
　　好消息是这个小区建得比较早，没做人车分流，所以许耀不用苦恼该在哪个门口守着；坏消息也是这个小区建得比较早，没做人车分流，所以许耀压根看不出来沈静乔是蹲人还是蹲车。她是准备守一整天，还是随时可能开走？许耀拿不准，心里七上八下。
　　“沈静乔好像又在蹲人。”这句话如同警报声响起，立刻让许言如临大敌。她反复叮嘱许耀能跟就跟，实在跟不上就别硬追，重要的是保持距离，千万别暴露。
　　“能拍到点儿啥最好，拍不到也没关系，有任何不对劲就赶紧给我打电话，千万别擅自行动，安全最重要！”
　　许言语气急促，挂了电话心情依然沉重，人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、如坐针毡。沈静乔到底在蹲谁？她又在追踪什么？难道是新的目标？如果何俊杰、金昊和潘睿的死跟何俊杰手机里的私密影像有关，那这背后……难道还有第四个人？
　　午休时，许言不由自主地给周允发了一条信息，急切地询问他哪天、什么时间出差回来，并且特意加了句：“我现在特别需要你！”